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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{ $t('FEZ002') }}學務處|
斗杓漸漸移轉,民國九十九年即將化為記憶。這一年,我升上了高一,課業量以之勢「拔山倒樹」向我撲來:有寫不完的功課,讀不完的書,做不完的事,與國中有天壤之別。現在每晚伏案讀書至十一點多已成為例行公事。每當我讀得氣喘吁吁時,思緒常飛到國中的時光,以及鑲滿回憶的校園一角:後操場。
冬天的早晨,太陽公公還在賴床。學校的後操場籠罩在朦朧晨光中,還未有太多人煙,只有竹掃把和樹葉共舞的「沙、沙」聲。不知不覺,刺眼的曙光穿過了枝葉,撒了幾撮金粉到操場中間的草皮上,旁邊的籃球場,後面的腳踏車棚。前面潔白的司令台在陽光的掩映下格外莊嚴。
雖然學校緊鄰車流如織的光復路,可是走到後操卻聽不到熙來攘往的車聲。
每到下午放學時間,這裡就會有很多人來慢跑:穿著運動服,有時聽著隨身聽,擺動雙臂,享受清風拂來的愉悅。也有人在草地上打棒球:「呼!」吐完這口氣,投手把手中的小白球奮力投出,打者屏氣凝神,注視球的來向,「鏗!」輕脆的擊球聲隨著棒球畫了一道彎彎的拋物線。有更多人在籃球場上飆球技:一個跳步,擦板進籃得分,汗水頓時躍出毛孔,沿著手臂流到籃球上,即便已累的氣喘如牛,仍想享受汗水淋漓的痛快。
上體育課時,將近正午,早晨的薄霧已煙消雲散了。有時,我會坐在樹蔭下,聽大樹和微風耳鬢廝磨,或是看著鳥兒們馳騁於無際的蒼芎。我更享受躺在操場中間的草皮上,望著蔚藍的天空,拋下一切的壓力,忘記所有的煩憂;看著縹緲的白雲,想像有一天能像孫悟空一樣,駕著筋斗雲環遊世界。我吻著藍天,吻著碧草。和煦的朝陽照耀著大地。
放學時,斜陽佇立在天邊。全班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後操,跑四圈操場。班導為了增加我們的體力,以應付三年冗長的讀書和考試,所以從二年級開始,要求我們放學跑步,已成為「例行公事」。班導看著手錶,單手舉在空中。在起跑線後面的我們早已綁好鞋帶,做好準備當老師的手從空中放下的剎那,全班猶如脫韁之野馬,向前狂奔。有些男生一邊跑,一邊玩得不亦樂乎,有時惹人發笑,我為了節省體力,不能咧嘴大笑。
第一、二圈,跑起來臉不紅,氣不喘。到了第三圈,已用意志力在支撐,不然隨時都會停下來,心想:只剩最後兩圈,現在停下來,不就功虧一簣了嗎!?
有些人受不了腿痠和缺氧的不舒服,開始用走的。最後一圈,我不管如何用力吸,好像吸不到空氣一般。我只有一個念頭:堅持到底。操場另一端的班導身影愈來愈大,最後到我面前──四圈,跑完了。就這樣,整整兩年。
後操除了是放鬆身心的地方,也是充滿回憶的地方:揮灑青春汗水,勇往直前。那四圈的操場代表了班導的用心:不厭其煩地叮嚀、鞭策我們,使我們茁壯。
也如同這三年的歲月:不論如何,都要跑完,途中有人因為受不了疲累,慢慢走到終點;有些人咬緊牙關,全力撐到終點。過程中的酸甜苦辣,每個人都點滴在心頭,珍藏在心靈深處,做為這輩子寶貴的資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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